【梁山】似是旧人归（盗梦空间）
3.齐铁嘴的试探
梁湾彻底醒来是距离上一次喂药的三天后，在陌生的环境苏醒，换做别人自然都会恐慌，梁湾亦是如此。
挣扎着要起床，发觉浑身发软无力，想要撑起身体坐起来根本不可能。虚弱的睁眼探察周边环境，梁湾发誓，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医院。
难道她真的穿越了？
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，梁湾惊吓的瞳孔放大，发抖的手抓着被褥，不敢轻易接受这个她不愿承认的事实。额头传来疼痛，梁湾抖着手摸上额头，额上有纱布包扎着，但好像包的不是很专业，勒的她有点疼。
喉咙在冒烟，口干舌燥的梁湾想要喝水，使不上劲的身体一点也起不来，舔舔干燥的嘴唇，梁湾打算喊人。
有人先一步破门而入。
“嘿，你终于醒了”
“你是？”
“昏睡几天就不记得我了？我，八爷，认得不”
齐铁嘴指指自己，笑的一脸开怀，小虎牙藏不住的随着笑容走出来，齐铁嘴今日的穿衣和相遇那天的穿衣风格是两种不同造型，今天的齐铁嘴穿着一身褪了色的蓝布大褂，两只袖子微微卷起，露出里面一截洁白衣裳，鼻梁上驾着一副老旧的圆框眼镜，乍一看，颇有几分书香气息，和那天打扮相比，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。
难怪梁湾会一时认不出眼前人。
把眼前的齐铁嘴和那日遇见的模样重合，旧忆里一下便能识别出齐铁嘴。
差距真大。
那日的情景和齐铁嘴重叠起来，梁湾不禁感叹，突然想起一句话，套在此时虽不符合但却蛮贴切的。
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。
齐铁嘴瞧着梁湾蹙眉皱眼，眼神上下仔仔细细的在琢磨他，视线过于炽热，似乎想在他身上灼出一个洞来。
齐铁嘴倒也不在意，他权当梁湾仍是没能忆起他来，虽说当日伤到的是额角，伤势不重，可怎么现下看来，这人像伤及了脑子，醒来见他仿佛不曾见过一般。
“小姐，你可曾记得什么”
齐铁嘴走进站在床边，居高临下试探性问。
“你是那天那个看起来像是算命先生的八爷？”
“什么叫像，我家祖上几代都是算命先生，祖传奇门八算，我本职算命，不能说像，只能说是”
齐铁嘴听见“像”字，不乐意了，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闪着愠怒。
梁湾和张日山同居后，从他那里听来不少关于曾经九门盛世的事情，这其中讲述最多，除了佛爷二爷，余下是那时与他一起耍的极好，偶尔拌嘴欢乐的八爷齐铁嘴。
哦！差点忘了，还有一位是与他势均力敌的陈四爷陈皮。
“措词不对，见谅”梁湾感知到齐铁嘴气场流动的氛围，当下捂着伤口尬笑解释，“这人刚醒，很多事情一时还不能见解”
齐铁嘴是个豪爽性情之人，平日里待人处事获得众人一致好评，逢人都是一张笑脸，加上梁湾是位病人，自然不会为难她。
此次前来，不过是好奇梁湾的身份，那巧正赶上了梁湾苏醒。
休息片刻的梁湾再次挣扎坐起，浑身发软无力使不上半点劲，平躺床上看人实在太累，求助目光看向齐铁嘴，眼见力极好的齐铁嘴接受到信息，半弯身将人搀扶坐起，自己也顺着床边的凳子坐下。
“可否请小姐告知姓名，家在何处，为何那日会只身一人出现荒郊野岭之处”
“梁湾，关于家在哪，为什么会出现遇上你们，这点三言两语也解释不了”
梁湾把关于她是来自百年以后的身份选择隐瞒，至于她是怎么回到过去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荒郊野岭遇上他们，这件事她也解释不了，或者说，当事人的她现下也是茫然无措。
梁湾内心依旧未能接受回到过去的事实，换句话说，她仍死脑筋认为自己仍身处梦境，可额上隐隐作痛的伤口却又显得这般现实，眼前的齐铁嘴也显得真实。
或许，她真的回不去了。
“梁小姐，看你面相不像这里人，是否家里遭遇变故前来逃难了”
齐铁嘴眼里闪着精明，梁湾有所隐瞒的举止尽收眼底，刻意不点破只希望梁湾能如实相告，强人所难的事情不适合他齐铁嘴。
这要她怎么回答，说家里变故吧，她从小便是孤苦伶仃一人，何谈变故，但如实相告，说她是来自百年以后，这会被人当做玩笑，说不定还会被人认作神志不清，认作傻子也不足为奇。
“我是孤儿，无父无母，前段日子被人骗进窑子，那天和你们相遇，正是我逃离窑子之日”
梁湾隐瞒一半身份，扯了个谎言希望能混过关。
“那梁小姐又是为何认识我，佛爷和副官”
“长沙九门，为首之人是布防官张启山张大佛爷，身旁有位忠心耿耿之人名为张日山张副官，至于八爷你，奇门八算神算子八爷，你们三位的名号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”
“那日见你们的穿着打扮，自是得知三位定是身份高贵之人，而我落难与长沙城时，曾荣幸之至见过你们真实模样”
梁湾有点不适说话皱巴巴的语调。
嘴唇干躁，伸出舌舔舐唇瓣，被子底下的手紧张冒汗，面上波澜不惊，见招拆招。
“八爷，能请你倒杯水吗？昏睡日子里，怪口干舌燥的”
眼睛瞟向桌上的杯子，恳请齐铁嘴替她斟一杯水。
闻言起身，拿起水壶斟了一杯水，尔后放下水壶，将盛着水的杯子递给梁湾。
接过杯子的梁湾迫不及待喝完，重新把杯子给齐铁嘴让他归回原位。
“谢谢”
“那个，我能否见一见张日山”
“张副官不在府里，正巧我一会也要去告诉佛爷梁小姐已经苏醒的事，张副官应该和佛爷在一起，等我把消息送到，过不了多久副官就会跟随佛爷一块出现，还请梁小姐稍安勿躁”
齐铁嘴起身作揖，说了几句叮嘱话转身推门而去。
听着远去的脚步声，梁湾松了一口气，想到一会估计还要应付张启山的问话，额上的伤口忍不住作痛。瞥眼打量观察这间屋子，房间里均配有最豪华精美的布艺、家具，以浓重而不失活泼的色调、奔放且大气的布局建构而成。
梁湾想破脑子也想不通，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造成她回到过去，而她又是为了什么回到过去，这其中一定有古怪，她回到过去一定是有某种特殊含义，不可能会平白无故的穿越，一定是有什么正等着她去完成。
只有这样，才能解释得通。
红府。
张启山等人正坐在厅堂，下人被遣去，厅堂里只剩三人。
“佛爷此次登门拜访，是为了那名身份不明的女子”
二月红握着杯子，朝里吹吹气，小抿一口探温度，耳畔听着张启山的问题。
“二爷不认为这其中有何不妥？”
“佛爷想要知道什么，待人醒后询问，一切不都有解释了吗”
“我不认为她会实话实说，而且……”
“佛爷，二爷，八爷来了”
管家前来禀告齐铁嘴已经入府，话音刚落，齐铁嘴乐呵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里。
“佛爷，梁小姐醒了”
齐铁嘴跨过门槛，甩着袖子直径走进来寻了个位置自然落座。
“老八说的梁小姐可是佛爷府上昏睡不醒那位”
二月红看见齐铁嘴到来，脸上平添一抹笑意。
“正是，梁小姐本名梁湾，你们想要问的我替你们问过了，除了名字，其他的正如佛爷所想，梁小姐的确跟我说她自小便是孤儿，无父无母，至于为何会出现了无人烟的山里，怎么认识的我们，解释闪烁其词”齐铁嘴从桌上拿起一苹果咬着，咽下嘴里那口苹果，接着说“不过我凭良心而论，梁小姐应该不是日本人安插混入我们之中的间谍，我倒觉得，梁小姐从面相而看，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”
“老八何出此言”
张启山挑眉，听着齐铁嘴一番言论，好奇的询问。
一旁的二月红同样不解好奇，站在张启山背后的张日山却面色凝重，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心态。
咬着手里的苹果，齐铁嘴吐字不清的接着说，“那日出行，我卜算了一卦，卜算出的卦象扑朔迷离，千奇百怪的，那个卦象我只解了一半，犹记得那日我还叮嘱佛爷你行事切莫要万事小心，因为我算到我们其中一人那次出行，会遇上一段妙不可言的事，而且当这两者合一，有人的命格由此也会发生更改”
“不过说多无益，佛爷你和副官对我这奇门八算，本就不太相信”
齐铁嘴扔了苹果核，撸起袖子擦嘴，把自己那日卜算卦象得知的事情全盘托出。
“还有八爷你解不了的卦？”
张日山笑容尽敛问出大家想要说的话。
“非也非也，这奇门八算，本就神乎其神的，我也只是一知半解”齐铁嘴摆摆手反驳张日山，样子有点滑稽，“佛爷你不是有疑问嘛，人已经醒了不打算去看看？”说完挑挑眉眼睛落在张日山，然后对着张启山弯了弯嘴角。
“副官，回府”
“哎哎哎，慢点走啊，等等我嘿”
眼明心亮的张启山读懂了齐铁嘴言下之意，告别二月红当机立断起身回府，这一举动打的齐铁嘴措手不及，忙把手中咬了一半的水果放回去，慌不择路跟随上张启山的步伐。
张府。
梁湾看着碗里那团黑糊糊的东西有点难以下咽，端在手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，据说这是她治高烧时喝的药，一想到自己曾经喝过这团黑糊糊的东西，梁湾捂着嘴胃里翻腾引起一阵不适。
凑到碗边低头嗅了嗅，中药苦不堪言的气味充斥整个嗅觉挥之不去，怕苦的梁湾端着碗楚楚可怜的看着佣人，商量语气说。
“我好很多了，这药就不喝了吧”
“不行，副官说了，小姐的药每天都要喝，直到病好为止”
“这样吧，你帮我把药倒了，睁只眼闭只眼，就当我已经喝了，可以吗”
讨价还价中。
“不行，这事要被发现，怪罪下来，我可担当不起”
那人态度坚决，不管梁湾怎么好言相劝，始终无动于衷。
犹豫喝不喝之际，听力不错的梁湾听到了脚步声，有人正向这边走来。门推开，张启山为首率先进入房里，紧随其后的是张日山和齐铁嘴。
“张日山！！”
趁乱把药递给了佣人，看见张日山那刻控制不住激动的喊。
片刻，恢复冷静。
这是百年以前的张日山，他们现在还不认识，不能太张扬了。
“梁小姐似乎对我的副官很熟悉，初次见面你和现在表现的没有什么不同”
脱下手套，张启山目无表情的看向她。
梁湾回以不自然一笑。
“我从老八那听说了你的经历，梁小姐所说可有假”
“不假不假，八爷说的都是真的，佛爷可还有要问的”
“既然不假，那待梁小姐康复后，我命人送你回乡，梁小姐你意下如何”
回乡？不行，要是真的被送到了乡下，那她可就真的找不到回去的办法了，在这战火连天的时代，哪天不小心死了都不会有人替自己埋尸。
梁湾着急了。
“佛爷，我可以留在府上吗，洗衣做饭我都可以，再不行，你们军队缺不缺军医，我会行医”
试图让自己留下，暴露了自己会行医。
“梁小姐会行医？我记得梁小姐说自小是孤儿，无父无母，既然无父无母，想必连养父母也不曾有，在没有本钱情况下，梁小姐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？”
张启山抓着这点死咬不放，目光放在梁湾初显端倪的面庞。
梁湾不语，咬着下颚思索应付方法，张启山不是好唬弄的人，如实相告不知他会不会相信。
“佛爷，倘若我说我是来自百年以后，你信吗”
听到这话的张启山没有太多表情，身后的张日山突然僵硬了一下，目光深邃。
老好人的齐铁嘴瞧见气氛不对，连忙跳出来打圆场。
“佛爷，这梁小姐刚醒，胡言乱语的话切莫当真，咱们还是先离开让她多休息吧”
“八爷！”
张启山沉下声，嗓音不大极具威慑力，齐铁嘴摸摸鼻子，一扯嘴角，讪讪的冲张启山笑了笑，乖乖闭嘴不再言语。
“佛爷，我恳请佛爷让梁小姐住我府上”
一直缄默无言的张日山突然行军礼，恳求张启山。
张日山是张启山重视之人，两人又同是张家人，张日山是他亲自带出来的亲兵，很少有事相求他。
眼下却能为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求他。
不论怎样，心下俨然有股气顺不过来，张启山险些大怒，面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习惯性地微微皱着眉，侧身招呼他一手带出来的亲兵张日山，叫他准备一下派人发车将梁湾带去他府上。
“……是”
张日山愣了一下，然后飞快地反应过来，移开视线，应道。
“梁小姐，也请你准备一下，跟副官回府。”
扔下这一句话，张启山甩甩军大衣，面色极度不善的走了。
短暂沉默。
情况外的梁湾和笑得像只狐狸狡猾的齐铁嘴对上视线，眨眨眼，满脸不解。
“梁小姐，既来之则安之”
没头没脑抛下话，齐铁嘴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离开了。
真是像极了狐狸。
梁湾想。
TBC
附链接：
【此文和原著极度不符，原著党莫见怪】
【角色有偏差，各位看官注意避雷！！！】
【关于齐八爷说的话，有另外一层含义，不知道小伙伴们怎么想的】
【无奖竞猜：大家不如猜猜看，梁湾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回到过去重遇那时的小副官】
【重要事情说三遍！！！角色有偏差，角色有偏差！！！各位看官注意避雷！！！极度ooc！！！脑洞是我的，人物是原著的！！！切莫上升真人或原著！！！】
【更文速度极慢，思路构造在一点点完成】
【这应该其实算一个过渡章，怎么说呢，老八其实是个明白人（笑）】
【最后，xxj文笔，见谅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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